按照市场的原则一视同仁最好。既不要歧视,也不要专门的保护。不能以保护民营经济、发展民营经济为借口,来扶持一些本来就该淘汰的企业,不能以保护民营为借口来保护落后。
中国经济在机遇与挑战中走过坎坷而又平稳的一年。在2018年行将结束时,民营经济走到了“聚光灯”下,成为全社会关注的焦点。年中,“民营经济退场论”甚嚣尘上,年尾,一场座谈会廓清了对民企的思想迷雾。
新京报经济新闻部一如既往推出年度巨献《看2019•新声》,邀请国内顶尖级经济学家、企业家和官员,共话民营企业,问道中国经济。
1、我们此前的金融政策希望把整个杠杆率降下来就行了,这种“一刀切”的去杠杆是懒政行为,也属于金融政策不到位。
2、要调整金融结构,把加在银行身上的地方融资的压力拿走就行了。
李稻葵认为,中国经济最困难的调整的阶段恐怕已经过去了。总的来讲,中国经济面临的困难要比改革开放40年以来许多阶段所面临的困难小很多。
新京报:为什么最近两年民企发展遇到了很大的困难?在你看来,民企面临的困境是什么?
李稻葵:坦率地讲,民企面临的困境在本质上是中国经济转型升级的缩影或者集中表现。
应该给相关的金融机构明确一个目标,采取定向治疗、靶向治疗、精准治疗。比如,三年之内把已经报的烂账、呆账都给处理掉。
金融结构要调整、要改革。现在为什么民企得不到贷款?除了去杠杆之下政策的收紧,还有一个因素是??银行大量的贷款实际上最终流向了地方政府。
新京报:有观点认为,因为国企和民企的地位不平等,导致了银行采取了一个差异化的信贷政策。
所以,民企融资难并不是因为身份,没有那么复杂,银行其实也是在商言商。
新京报:前一段时期,资本市场一度出现了“国进民退”的争议,你如何看这一说法?
李稻葵:我不同意这个看法,这一现象同样不是政策导向的意识形态问题,也是在这一轮经济结构调整过程中出现的特有的现象。所谓的“国进民退”这个现象和民企融资难是一个硬币的两个面。
但怎么解释这一现象?现在一些国企和央企因为产业结构布局在上游,以及周期性等因素,现在还是能盈利的状态。但与此同时,很多民企在经济转型中碰到了困难,要重组合并或者破产出局。
新京报:最近监管出了很多支持民企的政策。在你看来,应该怎样救民企?
新京报:很多人批评监管的手伸得太长了,微观行政干预痕迹过强。如何能够实现“既尊重市场,又能够弥补市场失灵”?
李稻葵:从大的方面看,要调整金融结构,把加在银行身上的地方融资的压力拿走就行了,使得银行真正为企业服务。在具体政策上,监管政策动不动是次要的。
监管只要做一件事就行了,即创造一个公平的环境??不要把企业的控股身份作为放贷的标准,作为判断企业金融风险高低的标准。
新京报:现在监管出的措施,主要集中在银行、股市、债市等金融领域。现在支持民营企业民营经济是不是只能从融资方面入手,你是否有其他的一些建议?
市场不是真空存在的,不是说企业一点都不需要政府管,还是需要政府来发挥作用、帮助企业解决问题。这一条可能比融资还重要。
新京报:今年很多人为中国经济忧虑,你如何看待当前的中国经济?
但总的来讲,中国经济面临的困难要比过去面临的困难小很多。从经济增长目标看,今年经济增速预计在6.6% 、6.7%,实现年初的目标没有问题。我也呼吁大家不要着急,沉下心来。
1. 新京报:2018年你印象比较深刻的一个经济事件是什么?
李稻葵:2018年中国经济最大的亮点是经济结构有所调整,研发投入、创新能力在上升。此外,从4月的博鳌论坛到近期的进博会,中国摆出了进一步开放的姿态。